距今约4000年时,夏启封伯益次子若木于徐,建立徐国,中心在今山东境内,都城可能就在曲阜附近。约公元前1137年,周公之子伯禽到鲁国就封。曲阜本为徐人的政治中心,伯禽的到来,招致他们的激烈反抗。在周王室的支持下,伯禽率军讨伐徐国,徐国被迫向南迁徙到今江苏省泗洪县境内。此后,直到公元前512年徐国灭亡,除徐偃王之子一度将武原(今睢宁、邳州一带)作为陪都外,今泗洪一直都是徐国的都城。
(资料图片)
据《元和姓纂》和《通志·氏族略》所载,周敬王八年(前512),徐国为吴所灭,徐君章羽带着近臣出逃,“子孙以国为氏”,姓徐,此后代代相传。因为古徐国的都城在西周到春秋时建在今江苏泗洪,所以徐姓人群最初主要分布在以泗洪为中心的广大区域,泗洪可以说是中华徐姓发源地。
徐国灭亡后,和徐国国君章羽一起出逃的只有其“夫人”和“迩(近)臣”,而作为徐夷的主体,即广大的徐国人民,却并未出逃,仍然留在古徐故地,世代繁衍,延续文明。因此,这一地区徐人后裔的原住民性质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我们不妨称此后这一带的人为后徐人。从血缘关系上看,如果以徐人为本位,后徐人可以分为徐氏人群和非徐氏人群两大群体。
泗洪古徐阁
(一)徐氏人群
徐姓人群最初主要分布在以泗洪为中心的苏北、鲁南、皖东北一带。直到秦始皇时,山东人徐福带三千童男童女入东海寻求长生不老之药,漂泊到日本,所以徐福被看作日本的开基始祖。当时,在临近苏北的苏南和安徽、江西、浙江一带,也有不少徐姓人群在活动。东汉以前,已有徐姓人西迁到今天的甘肃境内。东汉桓帝时,“南州高士”徐稚迁居今江西南昌,徐稚被后人尊为“东海堂”徐姓的始祖,其子孙中有不少人辗转迁至浙江衢州府、龙游及绍兴、信安,江西的南昌,江苏的苏州、吴县等地。其间,徐姓又有迁居河南的,三国时走马荐诸葛的徐庶便是河南徐姓的杰出代表。
郡望指某一地域范围内的名门大族,意思是郡中为众人所仰望的显贵家族。在徐氏所修的历代宗谱中,共列有徐氏郡望二三十个,其中认可度最高的郡望有东海、高平、东莞、琅琊、濮阳五个。东海郡,汉置,辖境大致包括今山东费县、临沂、江苏赣榆以南,山东枣庄、江苏邳县以东,江苏宿迁、灌南以北的广大地区。晋置有高平国,南齐置高平郡,都在今江苏淮安到宿迁一带。东莞郡,三国魏置,辖境为山东临朐、沂水、蒙阴、沂源等地。琅琊郡,秦置,属徐州,辖境为山东半岛东南部。晋代改东郡为濮阳国,辖境大致在河南东部、山东西部地区。五个望郡都分布在江苏、安徽、山东、河南。
根据人口普查的资料,目前我国徐姓人口约有2千多万,是全国排行第十一位的大姓,约占全国汉族人口的1.6%。徐姓人口分布最为集中的省份,主要有江苏、广东、浙江、四川、山东、江西、安徽七个省,约占全国汉族徐姓人口的65%。其中,第一位的江苏省,约占全省总人口的3.9%,占全国徐姓总人口的14.2%;第二位的广东省,约占全国徐姓总人口的10.3%;第三位的浙江省,约全国徐姓总人口的8.9%。以下为安徽、山东、河南等省。
刘邦画像
(二)非徐氏人群
徐国灭亡300余年后的西汉,朝廷曾在今泗洪东境设置徐县。元封五年(前106年),汉武帝为了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把全国分为十三个监察区,每个监察区由朝廷派刺史一人,专门负责巡察该区境内的吏政,检举不法的郡国官吏和强宗豪右,其管区称为刺史部。其中徐州刺史部监察的区域相当今江苏省长江以北和山东省东南部地区。刺史部最初并没有固定的治所。东汉时,徐州刺史部治郯县(今山东郯城县)。三国魏时,徐州移治彭城,从此彭城开始称为徐州。徐州的治所设在山东郯城也好,移到现在的江苏徐州也好,都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即历史上这两个地方都和古徐国存在着非常紧密的关系。也就是说,今苏北、鲁南地区确是古徐国的故土。因而我们不妨称这一带的人为后徐人。这些后徐人的成分,主要应该是古徐国的贵族和土著居民。在后徐人群中,非徐氏人群无疑是一个重要方面。
当时,后徐地区非徐氏精英人群主要有下相(今江苏宿迁)项羽和沛郡丰邑(今江苏丰县)刘邦两大集团。试以刘邦集团为例。
刘邦字季(一说原名季),沛郡丰邑中阳里人。相传刘邦诞生地中阳里俗名刘庄,刘邦初起义时,邑人和刘邦同龄者多为秦兵所杀,村民遂改刘庄为金刘庄以诓秦兵。金刘庄今名金刘寨,位于徐州市丰县城关镇西北8公里处。
刘邦集团的中坚人物,其籍贯大多分布在今徐州一带及洪泽湖周边地区,亦即后徐地区。有人曾经作过统计,当时沛人跟随刘邦创业的大将后来被封侯的就有23人,其中有5人还当了丞相。沛县的安国乡,并因此享有五里三诸侯的美誉。今安国乡人民政府所在地位于安国集,因为是汉初大臣安国侯王陵的故里,故名。和安国集毗邻的周田村,是汉初大臣周勃的故里,由此得名。灌婴寺,因为是汉初大臣灌婴故里,由此得名。该乡又有刘邦店,传说刘邦曾经居于此处,故名。今村内仍有刘邦饮马台、马迹石等遗迹。这些沿用至今的地名,无疑都为西汉贵族和后徐人的渊源关系提供了证据。
刘邦在即皇帝位之后,曾总结说:“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后人遂称张良、萧何、韩信为“三人杰”。三人杰中,萧何是沛县人,沛为古徐国的腹地。韩信是淮阴人,地当古徐国的淮浦一带。张良虽然不是徐地的后裔,但也长期生活在古徐国地区。
刘邦统一天下后,还曾论功行赏封了143位侯,并根据受封者功业的大小等情况从中选出作十八位功臣侯。18功臣侯中,籍贯明确的共10人,其中沛籍7人。非丰沛和不明籍贯的侯国中,鲁侯奚涓、棘蒲侯陈武、广平侯薛欧都是以低贱的身份在丰沛一带跟从刘邦起事的,推测也是丰沛地区的人;宣平侯张敖是刘邦和高后的女婿,也可以划入丰沛集团的圈子。
西汉中央政府权力最大的,皇帝之下,首推丞相(相国)、太尉和御史大夫,称为“三公”。总计西汉初期高祖、惠帝、高后、文帝四朝四五十年间,先后担任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三巨头”职务的共17人,其中14人籍贯明确。已知籍贯的“三公”中,有11人都是沛人。太尉卢绾的情况更为典型,不但和汉高祖“同里”,而且“两家亲(父)相爱,生子同日,壮又相爱”,所以刘邦即位后拜卢绾为太尉,“出入卧内,衣被食饮赏赐,群臣莫敢望”。(《汉书·韩彭英卢吴传》)
除了刘邦政治集团外,当时的后徐精英还包括文化界人群。在现代人的心目中,“江南秀才江北将”。但在秦汉时期,今苏北地区的文化却大大盛于苏南地区。根据卢云《汉晋文化地理》附录《西汉时期各地所出书籍分类统计表》《东汉时期各地所出书籍分类统计表》《曹魏境内各地士人所著书文统计表》《孙吴境内各地士人所著书文统计表》《西晋时期各地士人所著书籍统计表》的资料,西汉时今江苏全省共有著作34种,其中江北占82.4%,江南只占17.6%。新编《江苏省志·社会科学志》共收西汉重要著作5种,全部分布在今苏北地区,也可以印证卢云的统计。
张乃格
本文原发宿迁史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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